打一处来。
男人眯起那双狭小的眸子,朝沈顷离去的方向轻啐了一口。
沈兰蘅啊沈兰蘅,定元将军了不起?掌管沈家军了不起?
爷爷我好歹也是圣上亲封、镇守西疆的大将,你竟还敢如此当着众人的面,不给我郭某面子……
他咬着牙,眼神愈发恨恨。
……
且说郦酥衣与沈顷这边。
沈顷原本想要带她再多多熟悉一番。
但惦念到夜幕将至,在加之军中忙碌,郦酥衣便婉声道:“郎君莫要管我,妾身自己在帐中转转、打点打点行囊。”
她的面庞乖巧清丽,语气温顺,看上去分外听话懂事。
闻言,男人低下头,他目光于少女面容上流连了少时,也温声道:“好。”
送别了沈顷,郦酥衣掀帘入帐。
这是她第一次住军帐,更是她第一次见到军帐。
军中放眼皆是男子,没有女使伺候,帐中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来打点。
但无妨。
郦酥衣弯下身,开始铺床帐。
只要能与沈顷在一起,那她无论做什么,都是好的。
她将包囊放至床前,又将其中的地契取出来,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其上的灰,将其压在厚厚的床铺之下。
还有那柄尖刀,被她再度藏至枕下。
做完这一切,夜幕施施然降临。
郦酥衣转过头,望向军帐外黑云翻卷的天,心想,夜晚要来了。
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夜晚,要来了。
……
偌大的军帐内,燃着两盏灯烛。
眼前微微一阵晕眩,待沈兰蘅撑着桌案再度抬眸时,却发觉身前已投来些带着些许疑色的目光。
魏恪面露忧色,道:“二爷,您……您还好吧。”
沈兰蘅这才发觉,自己面前的桌几上正摆着一份地图,桌几两侧,围着几名副将,看样子方才应当是在议事。
正商榷火热,沈顷脑子一晕,他便醒了过来。
看着眼前地图与军报,沈兰蘅像是在看天文。
他摆了摆手,道:“你们继续。”
说实话,他对西疆这边的战况没有一丁点儿兴趣。
这次醒来后,沈